《中國工農紅軍軍用號譜》,現存于寧化縣革命紀念館。該號譜封面發黃,透滿蠟跡,橫式小32開本,內頁20頁,對折成40頁,長21.8厘米,寬13.5厘米,文字屬手工蠟刻,用毛邊紙黑色油墨印制而成,內頁曲譜均采用五線譜,存有勤務號、聯絡號、行動號、名目號、戰斗號等340余種號令。在通訊設備不發達戰爭年代,發布命令、指揮戰斗、振奮軍威、聯絡工作,都是通過嘹亮軍號來傳達,其作用不亞于“密碼本”。 紅軍軍用號譜可粗分為后勤類和作戰類,后勤類曲調一般平緩舒暢,作戰類曲調比較急促高昂。同時,各種號令細分出多個號譜,如勤務號:起床、早點名、預備出操、出操、收操、食飯、上講堂、下講堂等;聯絡號:知道、不知道、向右靠攏、問、答、后轉走、快來、向左登山、下山等;行動號:立正、稍息、跑步、上刺刀等;名目號: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、中央革命軍事委員、中國工農紅軍總名、各部番號及職務等;戰斗號:開始攻擊、總攻擊、反攻、追擊、預備沖鋒等。 據軍史記載,1928年紅四軍成立后,為保障各級首長調動和指揮部隊,在軍部副官處設編司號班、司號官,在團、營、連分設司號長、司號目和司號員。隨著紅軍司號制度建立與健全,紅軍司號兵編制設為軍、師司號班9人,團司號班5人、營司號3人、連司號2人。 由于紅軍號譜一向與白軍相同,號音一奏,彼此了解,戰爭之際,非常不利。1931年11月下旬,中革軍委總參謀長葉劍英主持召開紅軍司號員會議,要求在十天之內,定出各種新號譜,即發各軍,并督促所部司號人員在三個月內完成新譜練習與應用。還以中革軍委名義發布《關于司號問題的通令》,強調軍隊使用號音就是一種號令,不論平時戰時,對于軍隊集團行動,都用號音規定之。按照中革軍委指示,紅軍立即著手編寫軍用號譜,并在規定時間內完成《中國工農紅軍軍用號譜》編寫工作。從此,紅軍有了系統完整的軍用號譜。 羅廣茂,1915年生,汀州人,1994年6月因病逝世,是該軍用號譜珍藏者,他歷盡艱辛保存紅軍《軍用號譜》的事跡被載入《寧化縣志》,受到寧化老區人民世代傳頌。 1930年,年僅15歲的羅廣茂在長汀參加紅軍,與同齡人相比,他雖長得矮小,可聲音洪亮、中氣十足,適合當司號員,符合當時招收紅軍司號隊學員條件。1931年秋,羅廣茂被選派到中華蘇維埃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司號大隊學習。結業時,羅廣茂帶著首長發的 《軍用號譜》 和 “像保護生命一樣保護號譜”的囑托來到朱德身邊當一名司號員,從而開啟了他一段“人在號譜在”的紅色傳奇。 1934年9月,在紅軍長征前夕的松毛嶺戰役中,羅廣茂背部中彈,被送入長汀四都紅軍醫院治療。紅軍長征后,地方形勢惡化,他被轉移養傷與部隊失去聯系。后來,為逃避當地反動民團搜捕,輾轉來到寧化泉上落腳,并將老家母親接來一起生活,為謀生經常外出做木工,軍號譜秘密交由母親保管。1949年10月,寧化解放。羅廣茂想公開紅軍軍用號譜,但此時他母親年事已高,想不起號譜放在哪兒,他尋遍家里每個角落,問遍所有親戚朋友,都沒能找到。上世紀六十年代,他母親去世后,軍號譜下落成謎。 1974年,羅廣茂整修舊房,當谷倉底板被拆開時,赫然發現一塊油紙布被牢牢地釘在底板上。當油紙布打開,羅廣茂頓時淚流滿面,失聲痛哭。原來,油紙布層層包裹的,竟是他幾十年魂牽夢繞的紅軍軍用號譜。1975年,羅廣茂響應寧化縣革委會征集革命文物號召,將軍號譜連同號嘴一并捐給寧化縣革命紀念館,時任館長王岳良發現其價值不凡,于是將情況匯報到縣委宣傳部。為鑒定真偽,寧化縣請省城專業老師前來考察譜曲,并現場測試羅廣茂,測試中羅廣茂不僅認識五線譜,而且能熟練吹奏號譜中所有譜曲,并準確說出曲目。如沒有專業知識和親身經歷,是不可能做到的。最后,專家確認該軍號譜及羅廣茂司號員身份真實可靠。為此,縣革委會為羅廣茂頒發寫有“保護革命文物無尚光榮”紀念獎狀,并贈送一套《毛澤東選集》。1994年10月,經國家文物局專家組鑒定,認為此《中國工農紅軍軍用號譜》系全國目前唯一一本最為完整和正規出版、印刷的《中國工農紅軍軍用號譜》,極為珍貴,認定為國家一級文物。 這本軍號譜增添了寧化紅色底色。2005年5月,由中國老區建設促進會、江蘇省廣電總臺共同發起主辦的“2005中國紅色之旅”關機儀式在寧化革命紀念園舉行。2011年,八一電影制片廠以此為題材,與福建省委宣傳部、寧化縣委縣政府合作拍攝了由韋廉導演、劉佩琦領銜主演的電影《我的軍號》,并于2012年1月17日在央視電影頻道黃金時段播出。 (來源:三明市社科聯 作者:戴長柏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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