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南網4月7日訊(通訊員 鄭宗棲 翁惠琴)有人說:“當兵后悔三年,不當兵后悔一輩子。”福建省大田縣融媒體中心報刊部主任林生鐘卻坦言:“部隊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。”在部隊,他用熱血書寫了青春的詩篇,并熱愛上了文學一發而不可收,出版過3部文學專著,在全國各類報刊發表了大量文章。 因為當過兵,林生鐘始終保持軍人本色“退伍不褪色”;因為愛上文學,他立志做個文化的傳播者,多了份情懷,多了份擔當…… 林生鐘在新兵連稚嫩的青春 在部隊上“大學” “載滿新兵的汽車啟動了,我探出車窗看到,身材矮小的母親跟著一路小跑,最后跌坐在潮濕的公路邊上……”30多年前,剛剛過完17歲生日的林生鐘,應征入伍。回想當年的情景,他說:“從來不需要想起,因為永遠沒有忘記,那是一身戎裝、滿腔熱血的青春歲月。” 那年,林生鐘的個頭不高又瘦,發到的軍裝算是較小號了,但穿在身上還是顯大,像套在布袋里。“一切都是懵懂,因為學校離家鄉遠等原因,高中只讀完一學期就不讀了,不讀書了,能干嗎?”林生鐘說,“顯然,當時棄學是最不該的,好在命運并沒有放棄我,讓我上了一所‘最大的大學’。” 在這所“部隊大學”里,林生鐘和來自天南地北不同民族、不同身份、不同語言、不同習性的年輕人,每天一起在嘹亮的軍號聲中迎著朝霞出操;夜晚,當一扇扇窗內的燈相繼熄滅,黑暗中大家仍在堅持著練俯臥撐;天寒地凍連老樹都在打抖的時候,大家穿著大褲衩在籃球場上奔跑,爾后沖進澡堂繃緊了肌肉屏住呼吸,痛痛快快地沖個冷水澡…… “當兵很苦嗎?當我們赤手空拳砸磚壁,破裂的傷口滲出血水粘住了衣褲,卻沒人皺眉喊疼痛。”在當兵的三年日子里,他不但磨礪出堅強的意志,鍛煉出強健的體魄,也收獲了兄弟般真摯的戰友情。 “我上學時作文寫得不錯,所以經常幫助戰友們寫信、讀信。”林生鐘說,中隊干部看好他的文化素質,還把每周一期的出黑板報任務交給他。為了辦好中隊黑板報,收集到更多的小知識,他常常讀書看報、收聽廣播,把每月不多的津貼費拿來買書和訂閱雜志,并且參加了現代文秘函授,進行自學。 林生鐘還多次被派到地方武裝部和學校開展軍訓當教員,接觸的人漸多,見識也跟著開闊,于是抓起了筆把身邊的好人好事都寫下來,給駐地的廣播電臺投稿,參加市支隊舉辦的征文活動,稿件多次被采用和獲獎。 “當時文學很‘熱’,社會上好多人辦培訓機構騙錢,我有感而發寫了《文學殿堂的悲哀》被《佛山文藝》采用,編發在1991年第7期上。”林生鐘說這是他在文學發展道路上發表的“處女作”。收到雜志樣刊的當天,隊長和戰友們爭先傳閱,大家紛紛祝賀,支隊政治處的領導還打來電話表示祝賀。 林生鐘說:“三十幾年了,這份樣刊我還一直珍藏著,它是我人生的新起點,更是對我永遠的激勵與鞭策,是我三年當兵生涯的最好紀念。” 林生鐘采訪抗戰老兵 鄉土是最好的“源泉” “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”,1991年12月,林生鐘卸下軍裝退伍了,回到了大田縣前坪鄉山川村。他說:“那份不舍是沒有辦法形容的,成長烙印在每一個日子里,我不再是懵懂的少年。” 從軍營到地方,從軍人到普通的社會成員,林生鐘始終堅守著一名軍人的優良本色,保持著堅韌不拔的意志和吃苦耐勞的精神。退伍后,他先到家鄉的礦區干了幾年,1994年下半年,到村里當計生管理員。 1997年,林生鐘被村民們推選為村主任。“那年我剛接過村委會的‘印把子’,心里是沒有什么底氣的,如何帶領村民脫貧致富,如何化解個別村民的矛盾問題……”林生鐘說,那個時候特別注意生活和工作上的細節,處處吃苦作表率,盡可能地為村民做好服務。 在村子里,建新房是大事,這也是林生鐘剛當村主任時遇到最棘手的事:征地補償款老公已經拿走了,老婆卻說標準低了;有的建房戶為了爭占好位置而互不相讓,要求配套建設起步高,卻不肯出錢……“大姑娘上轎頭一回”,令林生鐘有些不知所措。 怎么辦?“做村民工作,還得靠好性子,我只好耐著性子挨家挨戶磨嘴皮、套近乎。”林生鐘發動了村中“世大人”等可以幫忙做工作解決問題的人,讓他們扮演“法官”說理、比較、定補償標準。尤其設法先做通個別婦女的工作,讓其在妯娌與婆媳間產生效應,去影響更大的一群人。 就這樣,林生鐘被磨出了一副“沒脾氣”的好性子。這份好性子,不但讓他遇事不急不躁,更重要的是讓他能時刻靜下心來,學會了傾聽,善于發現與思考。村里有什么民俗風俗活動,或者是娶妻嫁女的,林生鐘都會主動去幫忙。他特別用心,記下每一個細節,還總要“打破砂鍋問到底”,把這些民俗風俗活動的“來龍去脈”摸個透。 林生鐘說:“當村干部的幾年,為我從事民俗風俗文化寫作,提供了寶貴的‘源泉’。” 文學創作永遠的“新兵” 后來,林生鐘到鄉礦業公司擔任經理,雖然工作繁忙,但他從來沒有放棄學習與寫作。 林生鐘常說自己是個農民。正是這種顯性的身份自覺,讓他的寫作有了“匍匐”的姿態。也正是他對生養他的這片土地和人文地理的熱愛,他“匍匐”的寫作姿態表現出對民俗的貼近,對民間社會的貼近,以至對大地的貼近。 林生鐘開玩笑說自己是文字的寂寞行者。的確,只有耐得住寂寞和與文為樂的人,才可能成為文學園地勤勞的開墾者。經過多年的積累,他出版了《山川情思》《風雅田陽》《打撈鄉愁》3部文學專著,現在每年均有200篇以上的作品見報。他還是中國散文學會會員、福建省作家協會會員,擔任過大田縣政協委員、縣法院陪審員,兼任大田縣黨史和地方志研究室編輯等,作品獲過三明市百花文藝獎、選入“2019年福建全省中考語文模擬卷(一)”。 “當兵的生涯和當村干部的日子,給了我文學創作的靈感,在以前以及未來,都會影響著我的文學情操和創作方向。”林生鐘說。打開他的《山川情思》《風雅田陽》《打撈鄉愁》3部文學專著,不少篇章寫到了他當兵和當村干部的故事,這些作品文字質樸,充滿著生活情趣。 林生鐘的文學堅守,曾經被人稱之為“傳奇”。多年來,他將眼光轉向他所生活的鄉土,并從中發掘那些尚未消失或正在消失的民間文化,以自己的筆觸將它們記錄下來。這與一般的民間文化記錄者不同,他是以本土作家的身份,且擁有獨特的文學審美視角。特別是在《風雅田陽》這本文學專著中,讀者可以了解大田周邊的風土人情和歷史人物故事,甚至可以學習在當地鄉村行走所必須掌握的風俗禮節。書中不乏對一些歷史典故和風物遺存的詳細考證和書寫,并抒發了他的思索與見地,體現了難得的文化價值。 對此,林生鐘說:“一切都在路上,我永遠只是文學道路上的‘新兵’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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